各種模樣的藝術家,都可能出現在沙漠的畫面裡。

內華達州火人祭是蕭青陽的青春夢想,而這夢想由汐止社區的蔡聰明協助下實現,台灣創意團隊在國際發光,透過蓮花媽祖廟在西方沙漠中,宣揚台灣精神。

距離入圍葛萊美獎已經十年了,對蕭青陽而言,當年光榮入圍,打開視野,如今得獎已不再如此重要,他已體悟到,「只要認真主動,就能走入殿堂。」 這幾年來人們對他的認識,不僅限於視覺設計,他的名字更經常跟「冒險刺激」串連在一起。「我每年都給自己一個挑戰」,總是挑戰以往不曾嘗試的事: 爬聖母峰、遊撒哈拉沙漠,這般的重口味,一般旅程很難征服這位旅者,問他什麼旅程讓他無法從腦海抹滅,答案指向了「內華達州火人祭」。 「不管是聖母峰或撒哈拉沙漠,只要體力好訓練佳,其實都不難辦到。」

但火人祭是大自然給人類的一道門檻,前提是參與者需完成一項高達七層樓高的巨型藝術作品,須勇氣、創意 和資金兼具下才有機會,舉辦地點位於一般美國人也少去的腹地黑石沙漠,來自世界各地幾萬人在盆地中駐村,創造藝術家聚落,透過創意無中生有,建構一座沙漠中的城市。

身為設計師,蕭青陽是如何拿到入口門票?他說,前年遇到汐止夢想社區的靈魂人物蔡聰明,建設業起家的他座右銘是:「錢有何用,是拿來燒掉。」當他從書中讀到火人祭是蕭青陽 18 歲時的夢想,表示願意出資和他一起創作,共同建築夢想。 在200多件審核中,僅有50 件創意提案通過,而這也是30 屆中首次有台灣藝術團隊參與火人祭。兩位夢想家組成團隊, 花了半年時間規畫設計,團隊近百人,共同在沙漠中建造蓮花媽祖廟,屋簷上有九隻火龍,在晚上可噴火,建築元素也在此展現,東方媽祖廟在西方的沙漠中,形成不可思議的對比。

「到了火人祭沙漠現場,眼前所見超乎想像。」火人祭並非一 般人設想的賞心悅目,卻是無比的前衛及奇幻,自己彷彿小孩 一般, 在沙漠中,眼前呈現各種不同的主題帳篷與奇特造型的 藝術車,行為藝術也不斷上演; 時不時就會遇到沙塵暴,吃飯 時口中都含有沙,有時沙塵暴半夜襲捲而來,在一片迷霧中經 常轉身,就發現一件藝術品矗立於身旁,「在那裡往往丟掉身份,沒有金錢的交易,純粹藝術界的烏托邦,離開後才會回到自己。」 

蕭青陽表示,基本上那幾天處於無政府狀態,也著實考驗著自我開放的程度。曾經一位外籍人士全裸騎著腳踏車,來到台灣村帳篷裡,非常自在地於小餐廳坐下愉悅享用食物,有時彼 此對望,他則相視一笑。火人祭活動期間也舉行馬拉松,但卻 是全裸的,「身體的赤裸其實非常自然,在白天高溫40 幾度 下,更是再平常不過。」台灣人相對比較保守,剛開始全副武裝,隨著時日消逝,一點一滴慢慢地解放。

尤其是台灣村遊行時,蕭青陽穿著唐裝扮演廟公,帶著千里眼及順風耳,與設計師們組成隊伍,行進間又像舞步,又彷彿起乩般,每人把記憶中關於廟會陣頭的印象,淋漓傳演到幾萬 名外國人眼前,充滿神秘迷亂的氛圍,「離著我們的島嶼如此遠,但強烈的台灣精神,卻在那一刻,真實地演練迸發出來, 每人都賣力演出,藝術的交流從心中奔放流竄。」他回憶著,那股奇特的化學反應,似乎自然呈現與環境相對應的樣貌。 每晚回到帳篷面對自己,「為何而來?正在做什麼?」在當 下每人都自詡為火人,而自我對話的過程,只有自己知道。當 他看到外國人在媽祖廟安靜地求籤,或許是冥想、也可能是省思,人類幾千年來追尋的其實沒定案,「當你越不解時,那就是藝術。」

而火人祭並非藝術盛會那般單純,更有無法解釋的 心靈層次。「沙漠無限大,心胸也要無限大,我們終究要回到狹小的島嶼去過生活,不妨藉此,練習自己的心胸。」 媽祖廟作品總共耗資1,500 萬台幣,動員150 位西方志工, 其中20 幾位來自澳門、香港等地的亞洲青年。而蕭青陽玩上 癮了,2016 年以「如來神掌」的主題再次申請通過,九月時將嘗試在沙漠中移動一座上可承載幾十人的巨掌,象徵無法逃脫的命運,同時暗喻人類無止盡的追求,現已在舊金山緊鑼密鼓 進行中。 近年來他追尋東方神明的主題,進行系列性的解讀,他認為 很多民俗及神話故事就圍繞在我們身邊,讓想像力無窮馳騁。 下一次的挑戰目前仍是問號,但他不著急,太多不可思議,就 在身邊轉角處,不需要再定義,只要樂於分享,他等待下一次的因緣際會,再玩出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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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心得的蕭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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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各種奇裝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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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團隊媽祖出巡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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