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眾牌飲水已經成為許多台灣人對飲水機的第一印象,第三代的王艾苓進入家族企業5年多,為這家60年的老公司注入一股清新的活力。她與Charlotte Chiang分享自己從零開始,不懂水電、到帶著公司團隊打進家庭飲水市場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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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去時真的傻住了,」王艾苓進到公司的第一天,父親王志耀沒有指派任何工作,只給了一張辦公桌、一支電話和一台電腦,讓她自己摸索,當時王艾苓便思索:「我懂什麼?我學的是行銷,那就看看包裝、型錄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她的語調輕快又悅耳,很難想像 5 年前的她,對於淨水器、飲水機、水和電完全一竅不通。

在臺灣,很少人沒喝過賀眾牌飲水機的水,有著「茶水間之王」的美名,其商用經典款長銷多年,今年為品牌創立 61 週年,面對飲水機、淨水器的市場激烈競爭,在 09 年底成立家用飲水部門,花費一年時間開發產品,10 年才拓展銷售部門,「其實我們不是不急,是不希望因為急而失去品質,前置作業準備好之後 push 的速度才會快。」

賀眾牌如今擁有 30 多項家庭機種,訴求不同功能,一年大約推出一至兩台新機,而當初家用飲水部成立後的新品研發,也是王艾苓第一台參與的項目,對於塑膠開模、折鐵件毫無概念的她來說絕對是項大挑戰,但也看出總經理王志耀讓女兒放手嘗試的信心。

「如果我決定要在這裡工作,應該要很快的補足不懂的地方,」於是王艾苓請技術部門的主管來上課、自己翻技術手冊、上網找資料等,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儘量吸收資訊,「我爸的策略就是 —— 自己去發掘不懂之處,自己找答案。找到答案之後我就能挖掘的更深,發現自己能做些什麼?公司有哪裡可以更進步?可以有發展的空間。」

王艾苓生動的形容當初面對的挑戰,「剛開始跟廠商溝通,他們也覺得 —— 天啊!怎麼來了一個完全是零的人,因為我不懂後面的技術,所以設計得太天馬行空,」花了許多時間磨合,而她也因此迅速的學習專業領域的不足。

「他不希望我受限,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加入家族企業這5年多來,王志耀完全放手讓她摸索,而她也從父親身上學到效率與不斷求進化,「人也好、公司也罷,都不能停留在原地,一定要往前。他要求的往前並不一定每次都是對的,就算走錯都沒有關係,但只要原地踏步就是在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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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一輩的經營者來說,能夠放手讓子女去闖蕩算是很開放的思想,王艾苓聽了之後戲劇化的舉起雙手:「爸爸在後面掌管大局!」接著笑出聲說道,「看大方向,他有時候會跟我們討論,但並不會說這樣是錯的,只會說 ok、妳去試試看,用他的經驗來提醒我要注意哪些事,讓我花錢和時間去做這件事。」

王艾苓也沒有讓父親失望,除了產品的行銷與開發設計上更為精緻,過去商用機種在臺灣有 55 個服務點,但家庭飲水的消費族群不同,她也帶著團隊談下百貨公司、家樂福、特力屋及網路商城等各大通路,雖然穩紮穩打沒有太大的噱頭,但卻可感受到 60 年的老品牌,因為新血的加入,展現出令人興奮的樣貌,過去灰色笨重的形像,如今在家用機種上看到的是簡潔與時尚,但內在還是一樣紮實。

在拍攝封面過程中,王艾苓勇於嘗試每個編輯團隊、攝影師提出的要求,光著腳踩在防水布裡,在空檔時拿著道具逗大家開懷大笑,古靈精怪的模樣,徹底打破過去大家對這位飲水千金的想像,「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太像媒體口中的名媛,也跟他們想要塑造的千金不太一樣,每次拍照都要很優雅,頭髮要很夢幻上大捲,其實私底下我的個性、講話、動作都很像男生,所以這次的拍攝讓我很興奮,一定要突破 以前被塑造出來的形象。」

王艾苓的五官精緻,雖然身材高挑但骨架卻不大,難怪給人的印象就像個小公主一樣,但是講到自家品牌的產品,她卻扛起頗有重量的家用飲水器,拆開外殼解釋濾芯如何運作等,「在這麼小的一個機器裡面煮過再冷卻,要保溫幾度都可以自己設定,家裡有嬰兒,設定 75 度就可以直接泡奶粉。」解釋產品時她的態度誠懇,有問必答讓人佩服她的確在這塊不熟悉的領域下了苦功。

日月潭九蛙隨著臺灣水資源問題浮出水面,也讓越來越多人關注環保、缺水等問題,王艾苓指著產品的三道濾芯說:「我們公司的用材,至少百分之 80 都是可以回收的材料,這支濾芯都是無毒環保 PP 製成,整支都可以回收。」

 許多淨水器都只有淨化功能,但賀眾牌的招牌功能便是結合冰熱水,過去賀眾牌以冷氣維修、冷凍配件起家,多年來的技術研發,各種專利讓水和電在同一台機器中流動,加熱又再制冷,卻能兼具安全性和省電分配效能,這也讓國際大牌飛利普、日本品牌紛紛主動提出合作專案。

「因為缺水議題比較常被提出來的就是 RO逆滲透淨水機,」逆滲透屬於過濾密度很高的一種淨水器,一杯水就需要排掉 3 到 4 杯廢水,「大家會說這樣很浪費水,其實這個觀念是錯的,因為廢水可以接起來回收。」她提到,很多學校都是使用逆滲透的淨水器,因為地區水質很差,除了逆滲透沒有其他選擇,而桃園以南很多地區都在使用地下水,因為沒有自來水管控,不使用RO 會有重金屬、病菌、微生物的污染。「這些地區的消費者沒有其他選擇,但排出的廢水都可以接起來回收使用,澆花、洗衣服、洗碗盤⋯⋯這些水不是髒的,只是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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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艾苓笑著說,她到了 23 歲才戒掉飲料,「小的時候每天都要喝兩杯珍珠奶茶,後來為了健康和愛美,我就戒了飲料,慢慢養成喝水的習慣,精神、皮膚狀況都改善,也沒有特別忌口就瘦下來了。」現在她每天至少喝 4 罐500ml水,如果有運動就再加一瓶。

當初回到家族企業工作,她只是因為想念臺灣也想多陪陪父母,並非父親要求接班,但也面臨一般第二代接班會遇到的問題,她大方的分享過程:「我可以想像大多數人進到家族企業面臨的壓力,上班的時候看到爸爸媽媽、回家也看到爸爸媽媽,雖然我跟爸媽很親,但有時候討論公事會比較激烈,這些情緒難免會帶回家裡。」

怎麼解決彼此的矛盾?「我相信爸媽也是很掙扎的,因為大家都是為了公司好。不瞞你說,我剛回來的前半年,還蠻常跟父母起爭執,這必須靠兩方面一起解開這些尷尬,學習互相溝通的方式,了解對方考慮的原因、尊重彼此,我爸媽真的花了很大的功夫。」

現在的她最想將公司帶往國際化的方向,希望在亞太地區慢慢打開知名度,事實上,目前中國百分之 80 以上的機場及臺商的辦公大樓已使用賀眾飲水機,香港、菲律賓國際機場也都選擇賀眾的商用機種,可說是國產之光。而家庭飲水這方面,除了在臺灣坐穩坐大,也希望推廣到臨近的國家,「我們的產品自己設計、研發、生產、品管、銷售、服務一條龍,完全不假手他人,讓世界看到臺灣可以做出這麼好的產品,這也是我的夢想吧!」

那麼自己個人的夢想是什麼呢?她搞笑的說:「趕快嫁掉,」接著大笑出聲,「開完笑的,家裡不急、我自己也還好,健康之外希望每天都很充實,能學到一點新的東西,培養自己的興趣,我現在下班還會去上素描繪畫課呢!」

(Photography/Tommy Chen;Styling/Lucy Chen;Assistant/Yuvia Tsai@Habo Office;Hair/John@flux Reel;Makeup/G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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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臺灣前妳曾在精品品牌 Fendi(香港)工作,當初的經驗對現在有何影響?
在產品設計上跟以往不同,通常在辦公室看到的都是很大台、直立式、灰灰的飲水機,而家庭的產品就是精美、小巧,市面上的淨水器會看到兩根管子,但全部包起來比較美觀,我們外面的鐵件殼是跟 LG 冰箱同等級,因為這是要放在家裡廚房的產品,不敢說是精品,但是更注重細節和設計感。


姊姊王艾莉是知名藝術家,自己是否有收藏藝術品的嗜好?
這是我在英國培養出的習慣,週末沒事就是逛博物館、畫廊,現在工作常到上海出差,有很多不錯的展我也會跑去看。最近跟家人一起去越南河內玩,我們也安排去畫廊看畫,就買了一幅回來。我覺得東南亞的藝術作品很有趣,這幾年我很喜歡去找沒有人聽過的藝術家來收。說實在很多藝術都是被炒作出來,儘管這些人有很深厚的功力,但是被炒作到最後變得太商業化了。


除了飲水淨水之外,有一項洗澡用的過濾器,可否聊聊這項產品?
三麗鷗授權的洗澡過濾器。很多人會覺得水洗不是洗乾淨就好嗎?但自來水為了殺菌會加氯,有些人去游泳池游泳, 久了皮膚會乾、會癢、會白白的,其實我們每天都在用這樣的水洗澡, 只是濃度比較淡。氯轉成蒸氣變成三鹵甲烷(致癌物),呼吸到身體裡、氣管毛細孔都吸進去了,這個產品只要裝在家中的蓮蓬頭,就可以過濾重金屬雜質和氯。 


家中三姐妹除了大姐艾莉之外,小妹艾茹和妳都在家中工作,是否有作接班的打算?
爸媽從小沒有給我們回家工作的壓力,對我來說工作其實是學習的地方,是自我成長、也是挑戰。中間還是有很迷惘的時候,但這都是自我學習要克服的過程,爸媽沒有說一定誰要接班,但家族企業就是大家一起把這件事做好,讓事業延續下去,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願景。


工作繁忙的壓力都如何平衡?
運動,騎腳踏車、騎馬、游泳,我一有空就會跑健身房,讓身體流流汗。我現在下班還會去上素描繪畫課,喜歡學東西也是受爸爸影響。我爸爸到現在每一天都在摸新的東西,他可以聊相機、鋼筆、茶壺,這些都是他跟專家聊、自己翻書、自學而成。60 幾歲開始練毛筆字,現在他還寫的一手好字 —— 兩年來每天都定下來寫兩個小時,我真的很佩服他!看到他,我會想自己這麼年輕,要是不加油...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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