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十年的Q-Lab,因為創辦人曾柏庭初生之犢不畏虎,儘管在重視輩分與人脈的台灣建築界中跌跌撞撞,卻秉持著對自己的信心,交出了一紙令人佩服的成績單。回顧十年的撞擊,曾柏庭與Tracy Huang分享他「敢於不同」的背後原因。

去年,因為忠泰集團副董事長李彥良的推薦,曾柏庭入選了第二屆Generation T。今年過40歲生日的他,所創立的Q-Lab也在去年底歡度10週年。曾柏庭說業界的人大多帶著好奇和神秘的色彩在看Q-Lab,因為,一個建築案從得標到最後施工完成,可能就是五年、八年的光陰,而建築師要累積好幾個十年,才會被人家看見、被人家肯定,「在台灣的公共工程界比較少看到低於40歲的年輕建築師,很多人問我:『你為什麼不怕?你為什麼可以?』我給大家的答案就是『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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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Q-Lab的第一個競圖案台南一中體育館。圖片提供/Q-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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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Q-Lab的第一個競圖案台南一中體育館。圖片提供/Q-Lab

這答案說得輕描淡寫,背後卻是扎扎實實的工夫。高中就到加拿大求學的他,之後到美國大學念建築,畢業後在美國服務的三間公司都是具有國際級水準的大公司,包括全球前幾大的Perkins+Will以及貝聿銘建築事務所。「你一畢業後就進入這種公司,你就以為全世界就是這樣在工作的,你就以為你要做的建築案件就是這種尺度的。」

當然,曾柏庭也沒忘記感謝同樣是建築師的父親,總是在他去實習前提點他要關注的重點,像是在全世界最大的建築事務所實習的時候,父親就要他好好地看人家怎麼經營,怎麼組織團隊、分部門,而在貝聿銘事務所工作時,父親也提點他一定要趁這個機會認識這些全球最優秀的顧問團隊,因為父親的提點,曾柏庭每次的工作經歷都讓他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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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烏來立體停車場遠眺宛如一座美術館。圖片提供/Q-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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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烏來立體停車場遠眺宛如一座美術館。圖片提供/Q-Lab

就在離開美國大型事務所回到台灣後,他傲骨地拒絕依靠父親的人脈,隻身一人前往台北成立了Q-Lab。「十年前我們公司只有現在會議室大小,而且還滿破爛的,大概連續三年公司只有一、兩個人的規模。」也就是在創業初期,曾柏庭嘗到苦頭,在台灣重視學長學弟制的建築業裡,他卻完全沒有任何人脈、關係,因此,很難有機會能與建設公司合作,這個契機導致他朝向公共工程競圖的領域發展。但每當他走進去時,最常聽到的評論就是「你這麼年輕啊,我們可以交給你嗎」,然後就一直輸、一直試,「最有趣的是,我們贏得的第一個案件竟然是我老家——台南——一中的體育館。」這是Q-Lab成立三年後的事,當時公司只有他和另一位員工。曾柏庭打趣地說:「因為公司很小,所以支出還可以。」而這個得來不易的案子為Q-Lab打開了進入市場的大門,隨後拿到的烏來立體停車場競圖案,幾乎贏得世界上大大小小的獎項,成功地打響了Q-Lab的名號。曾柏庭回想,每拿到一個案件,公司的規模就成倍數成長,原本的兩位變四位、四位變八位,直到現在,Q-Lab已經是公共工程競圖中不可小覷的建築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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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中和國民運動中心被外媒評比為「27座地表最酷的建築」之一。圖片提供/Q-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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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中和國民運動中心內部。圖片提供/Q-Lab

問起他認為Q-Lab成功的原因?曾柏庭說自己從來就不是在蓋一棟建築物,而是在重新定義這個空間。「我們都在問本質說:它的問題是什麼?」因此才會產出幾個顛覆大家想像的場域。他解釋說:「我們並不是為了讓它長得不一樣而不一樣,我們希望能讓大家體驗一個全然不同的空間,停車場不見得一定都得要暗暗的水泥建築,我們的烏來停車場被很多人以為是美術館;中和國民運動中心被外媒評比為地表最酷的建築其實不是因為它的外觀,而是我們重新定義了什麼是運動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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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由I-Lab所設計的ONE海運總部辦公室。圖片提供/Q-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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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ve 由I-Lab所設計的ONE海運總部辦公室。圖片提供/Q-Lab

而在這第11年的開頭,曾柏庭決定創立一家新公司I-Lab,他提起以前在貝聿銘建築事務所工作時,貝先生常講說,建築師不能只有做建築,必須要含括室內、景觀、燈光、家具⋯⋯,一個整體all-in-one設計的語彙。而不僅如此,曾柏庭接著說:「我人生中最大的偶像是建築師Rem Koohaas,我覺得他的重要性不亞於現代建築之父柯比意,他是一個思想家,我想要向他學習的是,他成立的OMA建築事務所就是涵蓋了室內、景觀、燈光等等,而他還有另一間公司叫AMO,專門負責思考、出版等事宜,這也是我成立I-Lab的靈感來源。」

這番話,不禁讓我們開始期待Q-Lab+I-Lab接下來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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