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西北的製錶重鎮拉紹德封(La Chaux-de-Fonds),我們不僅在Girard-Perregaux工坊內看到精湛的製錶技藝,更幸運的是甚至把玩到多款經典古董錶,深刻體會傳承225年的品牌精神。

在靜謐的拉紹德封山城內享用完午餐,一行人回到離上午博物館不遠處的Girard-Perregaux生產基地,工廠分為兩幢建築、相隔大約只有數十公尺,其中一座為建於1920年代的古典建築,Girard-Perregaux在幾年前買下後才啟用,做為生產零件及初步組裝之用;另一座深藍色外牆、白色芝柏字樣的建築看來較摩登,但原廠使用它的歷史反而較悠久,內為行政辦公室及大複雜功能腕錶組裝中心。

惟有多數零件可達到自製,方能稱得上專業製錶廠。走入歷史接近百年的廠房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整排以電腦控制的自動沖壓機與高精密CNC車床,金屬原物料送進機具內便能迅速切割出黃銅機芯夾板、齒輪等重要零件粗胚,連夾板上的寶石軸眼與螺絲預留孔都可以一次成形,毋須人工作業便能執行以往曠日廢時的工作,且鑽孔的精準度更高、零件公差更小。不僅如此,芝柏為了製作形狀更立體、更複雜的錶殼,還特別導入五軸切割機,不但能對應一般不鏽鋼、K金材質,連硬度較高的鈦金屬一樣沒問題,徹底把現代科技融入了傳統製錶工業中。為讓每塊芝柏錶都能夠成為世代傳承的傳家寶,芝柏不但生產新錶所需零件,更特設專門車製古董錶零件的部門,經驗豐富的工匠可調閱當時錶款設計圖、重新製作已停產的零件,即使百年以上的經典款同樣可完美修復。

 完成的毛胚零件會先經過檢驗,確定符合尺寸規範後在分門別類送到技師手上進行初步打磨,再標上廠內編號由工匠以人工進行多角度的拋光與打磨,確保零件美觀,最後經過多次清洗將金屬碎屑完全清除,才會送到組裝部門。Girard-Perregaux的機芯組裝採生產線概念進行,每個經過嚴苛訓練的製錶師都有專屬工作桌,上方以負壓設備防止灰塵或毛髮沾粘,中間有一個可透過腳踏板控制旋轉的電動圓盤,每個格子內放置一枚機芯,一位師傅僅負責機芯內部分零件裝配,最後再把完成品送往下一個工作站,藉此提高生產效率,同時由多道的品檢關卡控制品質。在照圖將機芯組裝完成後會先進行零件運作順暢度的初步測試,後裝入錶殼,經過一連串防水、溫差、震動與多方位精準度的嚴格測試,若誤差值能控制在標準內才能出廠,以確保每只成品都擁有最卓越的完工品質。

 參訪重頭戲是離新廠不遠處、深藍外牆的芝柏行政大樓,這裡同時是大複雜機芯組裝部門,內有超過20位經驗最豐富但卻相當年輕的製錶師坐鎮,這裡的作業流程與先前一般錶款採用的生產線方式不同,每一只腕錶皆由同一位技師從頭到尾完成機芯組裝。在此我們很幸運看的了正在製作中的三金橋陀飛輪、鈦橋陀飛輪,以及三軸立體陀飛輪等款式。這些大複雜功能款零件特別精密複雜,例如TriAxial Tourbilon光是陀飛輪框架就擁有超過百枚零件,光是以柳枝拋光到光可鑑人的程度就需要2至3個工作天;而著名的三金橋錶款的三根支架,更得用上以五種顏色區分、粗細不同的拋光膏搭配柳枝反覆打磨後方能完成,耗時至少八天,最後甚至還透過顯微鏡確保完美,如此近乎苛求的程度,打造一枚大複雜機芯耗時至少一、兩個月也就不足為奇了。

 最後,我們披上白袍、在資深技師的指導下淺嚐當製錶師的滋味,試著以機具在金屬板上做出美麗的珍珠圓點打磨,但只要施力不當或是兩個圓點中的間距沒抓好,在板子上出現的便會是亂七八糟的圖案,顯見製錶絕非一門簡單的高端機械藝術。想必早年在沒有電腦、電動工具與充足照明的輔助下,能夠打造出完美足以傳世的時計逸品絕對更加難如登天。在巍峨山巒間、天寒地凍下,因天然資源匱乏而孕育出傳承數百年的製錶工藝,著實令人肅然起敬!

三金橋錶絕對是Girard-Perregaux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三枚箭形橋版是由擅長製作陀飛輪的製錶師Constant Girard所發明,其平行箭頭圖騰於1884年取得專利,由上而下分別固定發條盒、走時輪系中軸與陀飛輪裝置,自1860年首度出現在黃金陀飛輪懷錶上迄今已156年,橫跨品牌歷史超過三分之二。1867年,三金橋錶首次在巴黎世界博覽會獲得金獎,1889年再次獲獎,惟大會規定同一品項不得二度獲獎,故獎項於1901年被取消,但三金橋幾乎等同芝柏的形象卻早已深植人心。

 現在跳過一大段歷史,歷經70至80年代石英風暴,Girard-Perregaux終於挺過瑞士製錶業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品牌從90年代起力圖振作,最經典的三金橋陀飛輪裝置也在1991年、品牌200歲生日之際首度出現在鉑金腕錶面盤上。隔年,Gino Macaluso入主Girard-Perregaux,原為賽車手的Macaluso先生賦予了品牌全新生命力,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除90年代中與法拉利合作、推出多款聯名錶外,勇於冒險創新及對研發工作的不遺餘力的精神,也在他2010年辭世後被完整保留了下來。

 招牌三金橋陀飛輪雖已跨越三個世紀,但至今仍不斷與時俱進、創意元素不斷。2012年,Girard-Perregaux嘗試以藍色尖晶石打造透明橋板,營造出宛如飛行陀飛輪的震撼通透視覺效果;2013與2014年,Girard-Perregaux分別以黑色金屬化處理的藍寶石水晶玻璃及經黑色PVD與磨砂處理的鈦金屬打造橋板,賦予原本古雅的三橋陀飛輪更摩登的面貌。

 今年欣逢Girard-Perregaux創立225週年,品牌推出極盡華麗的玫瑰金 Esmeralda Tourbillon 陀飛輪腕錶,重現1889 年於巴黎環球博覽會獲得金獎的三金橋陀懷錶之絕代風華,內搭品牌自製GP09400上鍊機芯,面盤上精美的金橋與原創款如出一轍,惟機芯已改為自動上鍊設計,日常使用更為便利。

 此外,Girard-Perregaux另推出限量225只的Heritage Place Girardet 1880腕錶慶祝225歲生日,最大的特色在於每一只腕錶都是獨一無二的,除9點鐘方向的銘牌上蝕刻1791至2016年數字外,在面盤下半部單金橋裝飾的擺輪上,則書有當年錶廠或世界要事,例如1999年款面盤上為「GP Automatic Tourbillon with Gold Bridge」,旨在紀念品牌第一只自動上鍊陀飛輪金橋錶上市,不僅如此,每只錶的面盤配色、紋路與時標皆完全不同,幻化出225種豐富組合,宛若一部完整的Girard-Perregaux品牌史,紀念意義非凡。三金橋無疑地連結起品牌的今與昔,而在現代版的藍寶石水晶橋或鈦橋錶上,我們更隱約看見Girard-Perregaux錶款未來發展之雛形。面盤上的金橋,相信在Girard-Perregaux 2011年起加入開雲集團(Kering)、獲得更豐沛的資金與資源挹注後,能夠更為閃耀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