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乃竺 。（攝影／賴映予）

這天， 西門紅樓劇場沒有表演活動，舞臺下整片空著的觀眾席，這樣的展演空間是表演工作坊行政總監丁乃竺最熟悉不過的地方。伴隨著一齣齣舞台劇開演、終場，屏幕升起、落下，觀眾或哭或笑的劇場生活，丁乃竺與夫婿賴聲川的表演工作坊已成立超過 30 年，回顧往事歷歷在眼前，她內心五味雜陳：「這條路很不容易，因為環境一直在變化，表演工作坊確實經歷了很多不同時代，但是依舊在這裡。」

一接近丁乃竺，輕易就能感覺她的淡定氣息，言談中更帶有一股通達的人生智慧。由她與夫婿賴聲川帶領的 表演工作坊，目前已是華語圈的最重要的表演團體之一，當然可喜可賀， 但更值得一提的幸福小事是，近年她 的大女兒賴梵耘與不丹籍女婿 Pawo Choyning Dorji 結婚，生了一對混血 寶寶 Oddiyana 與 Taramarta，分享 起外孫的取名經過， 她開懷笑說： 「Oddiyana 是一個密宗聖地，有為小外孫女祈福的意思，Taramarta 則是一 位很有名的西藏老師，且飽讀詩書，取他的名字是希望小外孫未來能擁有滿腹學問。」她從人母升格外婆的喜悅藏不住，直說：「唯一能讓我放下劇場的就是這兩個外孫了。」

丁乃竺畢生投身劇場工作，與戲劇的 緣份可從小時說起，她自幼便對戲劇充滿興趣，出生於香港，說得一口流利粵 語，最喜歡熱鬧的廣東大戲，跟隨家人移居臺灣後，就算聽不太懂台語，還是每天巴著電視機，欣賞楊麗花歌仔戲， 跟著哼哼唱唱，大學時期，認識了賴聲川，兩人結婚後，她成就夫婿的事業，讓他能專心劇場創作，自己則負責創作以外的劇團工作事項。

目前丁乃竺與賴聲川在臺灣劇場界擁有一片天，其實，兩人走過時代興衰， 在風雨中更見真情。回想起 1994 年 演工作坊推出電影《飛俠阿達》，當時各界反應不佳，賴聲川經歷了前所未見 的創作低潮，他告訴丁乃竺：「我一進到劇場工作就覺得很疲倦。」在她支持 下，於是轉換跑道至電視，推出《我們 一家都是人》情境喜劇，再度引發收看熱潮，也對藝術重燃了熱情。

到了 90 年代初，臺灣劇場觀眾逐漸流失，丁乃竺開始經營海外華語區，98 年前進大陸，雖然兩岸普遍都說中文， 但要打進市場還是充滿難度，「我是個樂觀的人，就算再怎麼不好的狀態，我 還是看得到希望。」終於漸漸被大陸觀 眾接受。近來，當地戲劇娛樂化嚴重， 表演工作坊所推出的舞台劇透露出深沈的人生寓意，讓觀眾看完戲後，不論哭 笑都能有番深沈思考，反而受到歡迎， 其中《如夢之夢》一劇，劇長 8 小時， 將觀眾置於中間，旁有四面舞台環繞， 挑戰前所未有的表演模式，不僅創下記 錄，也受到如潮好評。

除了耕耘華語市場，這兩年丁乃竺頻繁飛美國，賴聲川更嘗試使用英語創作劇本，她勇於接受未來挑戰：「 不同階段會有不同的問題，但是不論再大的問題，人都要懂得自省才能進 步。」在她帶領之下，表演工作坊未 來可望打進美國市場，發揮更多華語 舞台劇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