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詞人姚謙透過收藏與旅行更新自己,他說「品味」是生活中的選項,而旅行則讓他能夠交錯思考這個世界,對照出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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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室延伸至客廳的樓梯間,宛如一間小畫廊一般。(攝影╱魏品禾)

走進姚謙家中,先經過的是一整面書牆和畫牆,溫馨的木地板上擺著一幅年輕日本藝術家佐藤近田的新作,「今天早上才拿到的,他在日本還沒有很多展覽記錄,剛被我一位經營畫廊的朋友挖掘,有天我看到朋友的微信大頭像換成這個藝術家的作品,我說這畫得真好!於是他給我看整理中的所有圖檔,就買了。」接著他忍不住把畫作擺放在他心儀位置上,歪頭端詳幾秒後,轉過頭問我:「怎樣?還不錯吧!」頗有小孩子獲得新玩具時的神態與模樣。

不過在這充滿現當代藝術作品的客廳中,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幅畢費(Bernard Buffet)的小丑圖,與其說他是因為畫得好而讓人注意,不如說它的存在感強烈到不得不注意它,「這是他自殺前那一年的作品,晚年得了帕金森氏症,看得出來他已經沒辦法控制顏料和筆觸了。」姚謙用輕柔的語調訴說他與這幅作品之間的故事,「我在十幾年前有收過一張他在全盛時期的作品,價錢還很高的時候入手,在倫敦時看到了那幅比現在這張小的多、也是小丑主題綠色背景,那是他40歲,眼力、手力最好的時候,畫得很漂亮,細的直線條特別強。」但三年前姚謙想購入其他心儀畫作時,被說服把這張年輕時的小丑畫作賣出。

「那年市場不好,能不賠錢就不錯了。」沒想到最後賣了30萬美元,比購入時高出七八倍,他頓了一下說道,「賣出去,也開始捨不得。今年正好遇到英鎊大跌,看到了這幅自殺前的作品,也是綠色背景,以前那張很優雅漂亮而憂鬱,現在這張吐著舌頭,像是跟這個世界做一個鬼臉,帶著一點點惡作劇。」他帶著一絲玩味說道。

當然這樣有著特別意義的收藏經驗對姚謙來說不勝枚舉,而走入收藏的契機,竟是某次等人時走進了蘇富比當時在誠品舉行的拍賣預展,就這麼一頭栽進了藝術之中,當問到如何培養收藏眼光時,他說:「我就是喜歡藝術,收藏是我最直覺的反應,只是當收藏變成生活很大的一部分時,去畫廊、美術館、拍賣會或博覽會的時間便越來越多,我很樂意去看更多藝術,也有一些審美的改變,有一些藝術家會改變你。」

姚謙說:「品味不是比較。生活有許多選擇,使用的東西呈現了你審美的價值,商業的說法叫『品味』,事實上只是你生活中的選項。」他認為生活是一連串變數 ,每一段時間的價值跟思考都會改變,「我希望在我老去、失去行動力前有更多不同的生活體驗,因此每年兩個月的旅行是我想要的生活。」 

也因此他的旅行地點皆選擇在文化差異特別大的地方,「今年去了南極,去年是摩洛哥和秘魯,前年是到非洲南部南非和波札那,明年想去中亞。」事實上採訪時的下禮拜,這位宣稱自己已經「半退休」音樂製作人正要前往聖彼得堡與莫斯科,「過去經驗都被推翻,世界每天都在改變,跟人一樣。旅行讓我們不停更新,發現——原來不只如此。」姚謙未來也將於Taiwan Tatler官方網站上撰寫專欄,與我們分享更多藝術與生活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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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外庭院種著幾棵大樹,姚謙的「半退休」生活顯得悠閒自得。(攝影╱魏品禾)